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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世界崩坏物语 10|今日要闻

2023-05-25 08:45:46     来源:哔哩哔哩

圣芙蕾雅第一崩坏能研究所,隶属于天命远东支部的规模最大的崩坏能应用科学研究基地,此时正保持着最高的戒备状态。


(资料图片)

这座位于圣芙蕾雅的研究所有着全世界顶尖的安全级别。即便是在大崩坏时代,这里也不曾如此戒备森严。不是因为别的,因为这里是圣芙蕾雅,人类抵抗崩坏灾害的大后方,同时也是当时世界上为数不多,可以称得上绝对安全的区域。正是因为如此,这座研究所也就没有了戒严的必要。

在这座研究所的最深处,一个与外界完全隔绝的密室内,身穿护具的研究员们正在忙个不停。

在这一群研究员当中,作为负责本地安全事务的负责人的艾玛.红身着天命制服站在那里。这位身形健硕的女武神也是极东出身。这位来自日本列岛的年轻女孩比她的前辈露西.达尔奈要年轻许多。和她的前辈露西相比,她自己是完完全全的力量型选手。对工作保有极大热情的她是周围人所畏惧的存在。她对于工作的精益求精和对于错误的零容忍,再加上一副火爆脾气,让周围人都敬而远之。当然,她本人对此并不在意。

此时的她站在那里,视线越过忙前忙后的工作人员,投向了房间中央的那个巨大设施。

房间的中央,是一台足有两层楼高的巨大仪器。

这座由各种缆线和金属构成的怪异高塔矗立在房间中央。周围布满了各种配套仪器和各种尺寸的屏幕,显示着许多外人看不懂的东西。

在这座高塔之下,是一副外形夸张的拘束器。这副拘束器也揭示了这座金属塔的原本用途:这种仪器开发的最初目的,就是为了拘束律者。只可惜在空之律者降临之后,这东西就没了意义。因为这台设备的设计依据,也紧紧来自于当时为数不多对先前已经出现的律者的观测数据。空之律者的强大让研究人员的努力都化为了泡影,这台仪器就连同其配套设施一道,被封存在研究所内。如今它又有幸发挥作用,但作用的对象却早已不是律者。

泛着金属光泽的拘束器紧紧闭合。就在这看起来极不人道的器械当中,囚禁着一位半人半龙的少女。这位可怜的囚徒紧闭着双眼,静静得沉睡着。

“前辈......”

艾玛深深叹了一口气,在她面前的,正是平日里总是被她嫌弃的前辈,露西.达尔奈。

“这就是你一直瞒着我的事情吗?这可真是......”

伴随着液压机构的鸣响,身后的大门打开了。走进来的,是一位身材高挑,金发碧眼的女武神。

“啊,幽兰黛尔大人!”

“辛苦你了,艾玛,你就先去休息吧。上面的决定下来了,你的前辈,就先交给我吧。”

有些紧张地,艾玛点了点头,一言不发地走了出去。

“幽兰黛尔大人?”

领头的研究员上前来打起了招呼。

“怎么说,教皇大人那边?”

“放心好了,严所长,教皇的命令已经下达。你们的任务就到此为止,接下来就由我亲自接收这项任务。”

“这么说来,那孩子应该是安全的吧。”

幽兰黛尔点了点头。

年过六旬的严所长松了一口气。这位亲眼目睹了几乎每一位律者的降临的科研老前辈彻底放松了下来。

“接下来,她应该会很辛苦吧。你可要好好照顾她,那孩子在身体上的变化想必会给她带来很多麻烦。”

“放心好了,露西是个优秀的女武神,她不会就此倒下。她有能力自己走出来。我们需要做的,也只是给她搭把手而已。”

双手叉腰,严所长扭来扭僵硬的背脊。上了年纪的他已经顶不住熬夜的疲劳。即便如此,他还是坚持站在那里。不是为了别的,他只是想尽到一位长辈应尽的义务,也就是为逐渐成长的后生投去关注的目光。

他早已不是参与者,但他依旧想要见证一切。

***

从很久以前开始,我就开始思考这样一个看似无解的问题。

我,到底是什么?

拥有我的相貌的人是我?拥有我的性格的人是我?拥有我的记忆的人是我?还是说能控制自己身体的是我?

如果出现一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性格和记忆也一样的人出现在眼前,那又如何确定,哪个是我呢?如果有一天我自己身上的一切都发生了彻底的改变,那我真的还是我吗?

这种彻底的改变,恰恰早已发生在自己身上。

眼皮很沉重,身体也是动弹不得,我甚至连自己的手指头都感觉不到,但直觉告诉我,有什么不对劲。

此时的我,感官几乎全部失灵,是因为疲劳吗?还是说因为伤得太重,已经快到鬼门关了呢?

脑子似乎非常疲惫,与其说是不想思考,倒不如说是不能思考。

嗯?

细微的震动在耳边响起。那是什么?那是生命的鼓动。

心脏跳动,血液流过血管,血压迅速回到正常水平。当这承载生命的液体猛地流过血管的时候,那种细小的震动汇聚在一道,透过骨头贯穿全身,最后直达大脑。

胸脯开始起伏,对,那是新鲜空气的味道。

伴随着空气的注入,活力也重新回到了身体里。浑身上下每一寸皮肤,每一块肌肉,乃至于每一个细胞,如同齿轮咬合一般,一切又重新运转了起来。

眼皮颤动了一下,为紧闭的眼帘之内送来了一丝微光。

随着眼睛逐渐睁开,我也终于开始变得清醒。

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天花板,以及......

金属的味道,还有...空气中弥漫的那一丝紧张。

出现在视野里的有两个人。一个是白发苍苍的老人,另一个,则是自己熟悉的身影。

嘴巴一张一闭,声音却没有如期出现。

看来,我被注射了相当多的镇静剂。以至于连舌头都已经麻痹了。

白头发的老人伸手按下一个按钮。两个针头插入了我的后颈。

一震抽搐过后,我终于摆脱了麻痹感。只是嘴里,不知为何依旧有着铁锈味。

卷了卷舌头,使劲一吐。一块连着电线的金属片从里面漏了出来。

“醒了吗?”

“幽兰黛尔...大人?”

“很好,那么,用自己的腿站起来吧。注意,别太用力。”

***

上午的圣芙蕾雅市区,直升机缓缓飞过。

飞行的高度之低,以至于地面上的人们都能清楚得感受到旋翼带来的气流。不过没有人因为这个而感到不满,因为呆在直升机下方接收气流洗礼的只有现场的工程人员。至于他们身处的位置,则是被突然出现的崩坏兽破坏了的十字路口。

飞机上坐着的是神州中央电视台的记者。

整个摄制组占满了机舱。为了获得更好的视野,着装得体的记者背靠在尺寸不大的舷窗边上,扛着摄像机的摄影师则是在将记者的脸放进镜头的同时竭力试图捕捉到更多的窗外风景。

“3,2,1。”

“你好总台,这里是派驻圣芙蕾雅市的前方记者。如各位所见,此时我们正位于几天前事发地的正上方。我们正通过直升机给各位带来报道。那么.......”

话说到一半的记者被急忙向她打手势赶紧叫停的导演打断了。

信号被暂时切断。

“怎么了?刘导?是设备故障吗?还是说信号?”

看着有些茫然的记者,导演有些无奈。

“嗯...上面刚刚来消息了。”

胡子刮地和头发一样干净的导演挠了挠头。

“他们叫咱暂停报道。”

“这怎么行?我们都到这里了,就这样回去不就白跑了吗?”

按照常理,作为官方媒体,这样的报道都是事先规划好的。这样临时的变动属实并不寻常。报道到一半就掐断信号,那更是少见。手拿话筒的记者有些不甘心,但更多的则是无奈。因为干她这份工作,就必须学会应对这种意外情况。

“没办法,多半又是新闻管制。照这次的情况,我们恐怕得歇上几天了。”

摄制组的其他人还在茫然,而导演对于此事已经有了头绪。在他看来,这多半又是天命的手笔。以前无论是对崩坏灾害的报道,还是对天命内战的战况更新,都有过不少这样横插一手的情况。

“好了各位,今天就到这里吧。待会儿回酒店,歇着去吧。”

导演上前示意飞行员返航。随后,直升机载着整个摄制组离开了城市的上空。

摄制组离开了。一片狼藉的现场只剩下瓦砾翻动的声音和机器的轰鸣。

***

一觉醒来,伊欧坐在床上揉着眼睛。

一如既往的造成,一切似乎没什么不同。一定要说有啥不同的话,那就是昨天晚上没有露西在耳边唠叨。

那家伙,昨天似乎并没有回来。昨天如此,前天也是一样。伊欧这两天都在忙着学校里的事情,也都没有注意。

不过这也是寻常的事情了。晚上不回来,就算是芽衣也对此见怪不怪了。

起床洗漱之后下楼。还在放松得打着哈欠的伊欧就已经注意到了,客厅里的氛围似乎不太对。

琪亚娜在桌上一声不吭地吃着早饭。芽衣端着锅子从厨房走出来,脸上的表情似乎有些僵硬。至于布洛妮娅则是早就不见踪影,多半是已经去上班了。看着这平日里热闹的宅邸氛围变得如此奇怪,伊欧被吓得不敢说话。

一声不响得,伊欧走到桌前,默默地坐下来。

看着眼前的早饭沉默了许久,没有动口的伊欧终于忍不住了。

“请问,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还是说,闹别扭了?”

蒙头猛吃的琪亚娜抬头看来伊欧一眼,一言不发,又埋下头去。终于忙完的芽衣摘下围裙,在餐桌旁坐下。

“露西她,遇到了点麻烦...嗯,总之不用担心,她没事。”

芽衣脸上的表情非常严肃,然而眼神中却似乎有着些许的动摇。似乎她连自己说出来的话都不相信一样。与其说是安慰,倒不如说是找不到任何更好的说法。

更何况,从芽衣前辈口中说出来的麻烦两个字有着别样的分量。能被身为终结崩坏灾害的最大功臣之一的芽衣当作麻烦的事情,要么是一大群崩坏兽压境之类的现实意义上的大麻烦,要么就是一时间搞不定非要走程序,除了等没有办法的麻烦。

想来想去,伊欧的心里依旧感到不安。

脑子转不过来的伊欧一时间血液直冲天灵盖。面对着芽衣的谜语人行为和周遭这古怪的氛围,他感到压力陡增。没人肯告诉他发生了什么,而他自己却被憋得发慌,恨不得马上刨根问底。

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无解的疑问萦绕在脑海让人坐立不安。

急不可待的伊欧匆匆吃完早饭,直奔房间做起了出门的准备。

对他来说,与其被蒙在鼓里,还不如自己找答案来得痛快。

***

急匆匆地吃完早饭,上楼换了衣服就出了门。

一开始我还并不着急,但呆在屋子里的两个人脸上的表情,和始终不肯告诉我任何东西的奇怪态度,让我再也坐不住了。她们一定有什么东西不想让我知道,她们不想让我知道露西昨天晚上到底怎么了。

还真是被小看了呢?

怀揣着不愿被蒙在鼓里的想法,我快步走出门。

对于露西,我并不认为她会出什么事。她可是亲历过崩坏灾害的女武神,老实说来,我并不相信,在如今的圣芙蕾雅,有什么除了其他女武神以外的人有能力拿她怎么样。当然,如果她真的遭遇不测,女武神遭袭这种事想必早就传得满城皆知了。

拿出手机,想要看看新闻。然而翻来覆去,能看到的新闻,不是领导人出访,就是国际会议讲话。要不然就是明星花边,或者鸡毛蒜皮,一看就知道是买来的热搜。

关掉手机,骑上单车,刚刚骑到主干道上,我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现在正是早高峰刚刚过去的时候,理论上来说路上的车应该不多。然而此时路上的交通流量,却已经达到了拥堵的程度。

这也就意味着,附近有什么地方正在进行交通管制。或者说严重些,有部分道路被完全封锁了。是事故吗?还是说......

又过了几个路口,远远望去,我终于看见了拥堵的源头。

不远处的路口被整个封锁了起来,连同四周数百米的建筑一道,都被划进了警戒线的范围。警戒线之外挤满了人。在警戒线内外进进出出的戴安全帽的人,到端着长枪短炮的媒体人士,以及散在周围喳喳细语,脖子伸得老长。

单车往路边一停,等不及上锁,就急不可待地跑上前去。

包裹在警戒线上的人墙让我不得靠近,但幸运的是,我的身高还不至于让自己什么都看不到。极力踮起脚尖,透过晃来晃去,让人眼花的一大堆形形色色的脑袋,看向警戒线内侧。

那是......

整个十字路口一片狼藉。到处堆满了瓦砾,四周的楼房损坏严重,尤其是那边,虽然多半已经处理掉了,但那瓦砾堆的形状,就像是被某种巨型生物压过一眼。瓦砾堆旁边是原本的购物中心大楼。靠近街道了部分,像是被咬去一口的蛋糕一样,有着一个巨大的缺口。

戴着安全帽的人们进进出出,搬运着堆积的瓦砾,还有一些足有一人大的黑色袋子。

看来,是有牺牲者了。

视线往前移动,在瓦砾堆的另外一头。有什么闪闪发光的东西被埋在水泥板下面。

定神一看,那东西不是别的,正是露西前辈的摩托。再联想到这可观的损坏情况,一个最坏的猜想在心中浮现。

摇了摇头,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前脚好觉得不会出事,现在没找到任何实际证据,就擅自变了想法,我还真是没出息呢。只是这被蒙在鼓里的感觉着实不太好受。

凑在人群当中,周遭的只言片语也时不时飘进耳朵里。

有看着眼前的破坏程度咋咋呼呼,还有大胆猜测事故真相的,当然,更多的则是事不关己说闲话的。

从这些破碎的言语中,我并不能挖掘出任何有意义的信息。

正当我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一个人叫住了我。

***

回头看去,出现在伊欧眼前的是一个身穿黑衣,头戴兜帽的家伙。

换做平时,这绝对是走到半路就会被警察叫去喝茶的可疑人物。然而在这鱼龙混杂,谁也顾不得谁的,充满围观群众的聒噪场所,反倒是没有人会给予这个人过多的注意。

明明眼前的人比自己矮,四肢也更加纤细。当手腕被对方抓住的时候,不论他如何用力,手都动不了半分。

“想知道真相的话就跟我来。”

从兜帽里露出来一句话,声音之小,若不是伊欧全神贯注,那是根本就听不清。

听到这话,有些以外得,伊欧并没有任何犹豫。不知为何,这虚无飘渺的声音能给予他足够的安全感,足以让他相信,眼前的这个人却是能将他引导向自己追寻的真相。

跟着黑衣人,伊欧来到了距离现场不远的一处巷子。

这条巷子是平日里伊欧上学迟到时最喜欢用的近道。宽度不足三米的巷子里是圣芙蕾雅市区不多见的时代遗留品。小巷两侧的建筑实际都是在大崩坏结束后经过翻修的老建筑,和街对面的那些大楼相比,这些就是爷爷辈的东西了。正是因为如此,这里是市区为数不多监控视野极差的区域,也就是说,只要稍稍动脑,你就能呆在这里,而让自己不被任何一个摄像头清晰得拍到长相。

“到这里就应该可以了,你可以放心,巷口的摄像头,我已经托人解决掉了。”

这人来头不小。伊欧暗自揣测着对方的身份。

没等他得出任何结论,眼前的黑衣人就自顾自地脱下了身上的黑衣。

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位身着女武神装甲,一头金发的女子。

上下打量一番,眼前的这位不知为何让伊欧有些眼熟。

眼前的人比芽衣前辈要略微矮一些,这一头耀眼的金发和蓝色的眼睛,实在是让人很难不联想到那个通常只能在新闻照片和宣传海报上看到的人。

“你就是那个...那个......那个啥...”

明明就在嘴边,但那个名字就是怎么都吐不出来。

“没错,是我。”

有趣的是,当一个为人熟知的公众人物突然毫无征兆地出现在眼前,人们的第一反应往往是拼命确认。就算知道名字,也基本不会交出来,变得吞吞吐吐。

和略显紧张的伊欧相比,一看就是有备而来的幽兰黛尔则是显得自在许多。

“如果你想知道露西的事情的话,那就跟我来,不过...”

直视着伊欧的眼睛,幽兰黛尔郑重其事地说道:

“接下来你看到的所有东西,未经允许,都不许说出去,明白了吗?”

伊欧点了点头。很显然,他从眼前的人身上感受到了熟悉的感觉,也就是每一次犯了错,被露西注视的时候的那种莫名的压迫感。

“那就跟我来。”

已经转过身去的幽兰黛尔走了半步,又回过头来。

“我建议你最好做点心里准备,到时候可别被吓到了。”

***

从室内看向窗外,将近傍晚的阳光斜射进室内。正对着阳光的我一时间有些头晕目眩。

坐在白净的病床上,腰部以下都被柔软的被子包裹。看着窗外从对面屋檐上漏下来,如同生鸡蛋黄一样浓稠的初冬阳光,眼前的这份微小的美好显得有些太过不真实。

一身病人服的我有些呆愣地看着放在被子上的双手。

依旧是那双手,没有任何异常。

听幽兰黛尔说,我之前失去了控制,出于安全考虑,我被暂时关押在了研究所里。直到昨天晚上,我才被连夜转运到了这里。这里是哪里?关于这个问题,我找不到答案。

周遭太安静了。如果没搞错的话,这一整层楼,除了我之外,并没有其他人。

虽然记忆有些模糊,但我依稀记得,自己在战斗的时候身体发生了剧烈的变化,以至于身体的有些部分直接变成了崩坏兽的样子。但是现在,至少是现在,一切似乎都看起来非常正常,和以前并没有不同。

脚步声!

似乎是有人正在靠近。

觉得自己没有大碍,我决定自己下床,亲自去看看来人的身份。

双脚挪到床沿下,脚尖碰到地面,冰凉的触感让我领教了属于初冬的寒意。这里似乎有暖气,但地板却依旧冷得吓人。

穿上拖鞋,终于,我从床上站起身来。

迈出脚步,快速向前,然后......

啪塔——

啪塔?

冰凉的触感从意想不到的地方传来。

使劲往后转头,朝下看去,衣服下面伸出来的,是一条长长得,覆盖着白色鳞甲的尾巴。

原来,那不是梦啊。

第一次头上长出角的时候,我还感觉非常意外,然而现在,似乎又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毕竟自己被注射过那种不靠谱的实验半成品,就算有这样的事情,又有什么奇怪的呢?毕竟从接受实验的时候开始,我就已经做好这样的觉悟了。

走到窗口,借着玻璃上的倒影,我开始观察自己。

唔,看不清。

回头看了看自己的房间,才发觉这里的空间大到吓人。这似乎原本是双人病房,而另外一张床已经不见踪影。周围的陈设也很简单,除了一张床之外也只有一个放着大水壶的桌子,一个床头柜,还有几个供病人家属过夜的临时床铺。

脚步声终于来到了房门口。伴随着门锁转动的声音,门打开了。

“露西?”

是伊欧的声音!

来客的身份叫人意外。猛地转身回头,我的视野里却什么都没有。

伴随着转身的动作,响亮而又沉重的“咚”的一声在耳边响起。随后,则是吃痛的呻吟。

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尾巴,再看了看扑倒在我的脚下,看起来十分狼狈的伊欧,我这才明白,原来是转身的时候尾巴抽在了伊欧的腿上,力道太大,害得他直接摔了下去。

疼得直皱眉的伊欧抬起头。不出一秒,随后便红着脸慌忙爬了起来。

敞开的门口漏进来一股寒气,我这才注意到,这套宽松的病人服下面,似乎并没有穿其他衣服。

看着伊欧那副狼狈的样子,虽然知道是自己的错,但不知为何,竟有些幸灾乐祸。

被我扶起来的伊欧仍然有些心不在焉。眼神飘忽,怎么都不愿看我。嘴上更是一句话不说。

所以说,青春期的男生就是麻烦,整天更自己闹别扭,有意思吗?

真是的,这样急匆匆跑过来看我,本来还挺高兴的,但我还是决定要给他一点小小的惩罚。于是就抓起他的手臂,隔着衣服一口咬了下去。

本来只是打算稍稍教训他一下,但这惨叫是怎么回事?这涨得通红的脸又是怎么回事?不太明白?低头看去,我才明白他惨叫的原因:衣服和手臂上多了四个洞,以及四个尖锐的牙印。

这......这倒是意外的收获。

抱歉啊,伊欧......额.........喂!!!你这心不在焉的家伙,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

***

好不容易才赶到病房门口的幽兰黛尔看着眼前的景象愣住了。过了许久才蹦出一句话:

“这就是青春吗?”

“不是!绝对不是!”

病房里的两个人异口同声地喊道。

看着纠缠在一起的两人,幽兰黛尔有些无奈。

“好了好了,两位就别闹了。我这里还有正事跟你们商量,尤其是你,露西,你该不会忘了吧,很多人还等着向你讨说法呢。”

“我知道,我知道,是那些只关心自己口袋里的钱的老家伙对吧,真是麻烦。”

露西有些不耐烦,身后的尾巴甩来甩去。

“总之,明天你就到我那里去报道,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对了,这是你的衣服,是为你特别定制的。”

露西坐在床上端详起了自己的衣服。

赶在露西开始换衣服之前,幽兰黛尔拉着伊欧到了外面。

“接下来她会怎么样?果然还是要为事故负责吗?”

依旧有些焦虑的伊欧抛出了自己的顾虑。

“你就放心好了,只要你不吧我告诉你的事情到处乱讲,你和她就都会没事。还有,造成事故的不是她,但她是关键证人,所以我们不能放她走,明白了吗?”

伊欧乖乖点了点头。

“耐心,伊欧,要有耐心,有些事情不是着急就能解决的。你就不要瞎担心了,不出几日,你的前辈就可以被放出来了。”

***

在那之后,也就是我出院之后,在圣芙蕾雅当地警方和天命极东支部的主持下,关于圣芙蕾雅市的战车级崩坏兽袭击事件的新闻发布会如期召开。作为关键证人的我也被要求出席,在全市超过三百万的市民面前进行案情陈述。

老实说,我是一百个不情愿。毕竟,那真的很羞耻。

我现在的身体上,有着肉眼可见的非人类特征。然而尴尬的是,关于我的身体状态的一切资料和数据都是天命的加密文件的内容,也就是说,我不能向任何人解释,这些异于常人的特征到底是怎么来的。

雪上加霜的是,由于有了尾巴,平时的衣服也没法穿了,而幽兰黛尔前辈给我的特质衣服,那款式实在是叫人一言难尽。上衣倒还正常,只是这下半身......算了,不说了,为了适应新长出来的尾巴,能这么快做出来就已经很不错了,继续吐槽的话想必会被制作者记恨吧。

站在镜头前讲了十多分钟,就是这么短短十几分钟,却几乎将自己的精力榨干。一想到在屏幕上看到我的人可能会做出反应,我就压力山大,紧张得简直像是当初刚刚成为女武神的时候那样。现场还有数不清的媒体记者和观看发布会的嘉宾,他们脸上一本正经,但是鬼知道,鬼知道他们心里在想什么。这种职业的扑克脸,对那个时候的我来说是无比可怕的。

当然,最最重要的是,我在媒体上的正式亮相也就意味着自己作为业余私家侦探的活动完全泡汤,想要在阴影中活动而不被人所知,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可恶,手上的委托还没处理完,这下倒好,我的一举一动都会被公众所注意,平常的小手段岂不是用不了了?

而且不知为何,我总觉得,自己是被算计了。

之前的几起委托都有涉及到能变化成崩坏兽的人类,还有少许崩坏病感染事件。让人有一种预感,这些崩坏相关的事件并不是我自己找到的,而是事件找上了我。如果假设这些事件背后都有同一个推手的话,那说不定就说得通。

我这个半吊子侦探能做出这种猜想,想必极东支部的那些人应该也能想到吧,也就是说,将我这个一系列事件的相关者推到台前,这就是明摆着要引蛇出洞。当然,也就不可避免得会引火上身。在坑自己人这方面,那些人还真是毫不留情。这到底是信任我呢?还是埋汰我呢?话说,我本来就不是极东支部的正式成员,他们又凭什么要这么做?

这几天过得叫人五味杂陈,袭击事件的影响也比我想象的要深。仔细一想,还真的是道阻且长。既然如此,那就迈开步子,用最笨拙最扎实的方式走下去吧。

***

久违地回到自己的卧室,这是十多天来的第一次。

在研究所里被关了五天,后来又呆了两天医院。在那之后,极东支部的人不肯放过我,为此我在一系列的法律程序中度过了一周。在经历了地狱般的发布会之后,我终于回来了。终于能重新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那张在自己看来最舒适的床上。

坐在床上,用尾巴尖钩住窗户的把手,将身后的窗户彻底关上。

转头看向床头的矮柜。矮柜上依旧放着那个装有水晶花的罐子。

说来也奇怪,那个委托我拿回这样东西的委托人至今都没有更进一步的消息,所以这小东西就一直留在了我的房间里。因为看起来挺好看的,我就把它放在床头,成了房间里的摆件。

拿起罐子,放在从窗口倾泻而下的月光之中。在月光的照耀下,粉色的水晶花看起来如同真的花一样艳丽动人。

这是什么东西?关于这个问题,我至今都没找到答案,只是不知为何,每次看着它,就会有一种内心格外平静的感觉。平静到可以安然入睡的地步。

***

糊里糊涂地,我醒了过来。

看了看周围,似乎这里是圣芙蕾雅市的某处,感觉既熟悉,又陌生。

迈开脚步向前走,像是走在棉花上一样,感觉不到任何触感。

看了看四周,没有人,也没有小动物。

安静的夜空中怪异得挂着两颗月亮,一颗饱满丰盈,如中秋满月,另外一颗并不完整,只是一轮月牙,似银钩一般斜挂在那里。

天上为什么有两颗月亮?

明知道很奇怪,但我并没有思考这个问题。

伸出手去,我碰到了一堵墙,一堵透明的墙。

墙的另一头有一个人。一样的身高,一样的发色,一样的体型,怎么看,那都是自己。只是这个自己既没有角,也没有尾巴。

另一个我朝我招手,脸上露出笑容。

我整个人贴到墙上,大喊出声,急切地想知道,那另一个我到底是谁。

是谁呢?我难道不就是你吗?

意义不明的回答从另一个我口中说出,声音飘渺,如同山巅变幻不休的云烟。

清脆的声音响起,面前拿堵无形的墙壁骤然破碎了,化作数不清的碎片落下。碎片触到地面便消失不见,化作粒粒微光。

眨了眨眼,我似乎并不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另一个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从未见过的粉色身影。

嗨,你好呀!

面前的人用欢快动人的嗓音朝我打起来招呼。

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顾不上其他的,我抛出了心中的疑问。

我是谁,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里并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

粉色的人儿向我提出警告。但她的语气,她的神态之中,却没有半分警告的意味。

你和她还没到相见的时候,不过放心,你们会见面的,因为你就是她,她就是你啊。

眼前这位谜一样的存在猛然靠近,用她那粉色水晶一般的眼睛打量着我。

你的角真好看,能让我摸一摸吗?

这是什么奇怪的请求?

没等我反应过来,她就双手一抬,捧住了我的脸。

还真是可爱的孩子呢。不过很遗憾,是时候该送你回去了。

喂,等等!

未出口的话语就这样被憋了回去。

魔法的时间结束了,所以,晚安吧,愿你今夜得享安眠。

飘忽的话语尚在我耳畔萦绕,双眼一睁开,才发现自己蜷缩在床上,怀里抱着的,则是那个装有水晶花朵的罐子。

是梦吗?

刚才的那一切,实在是让人费解。梦中的那个身影到底是谁,这种事情本来就无从考证。

至少,那绝对不是什么噩梦,难道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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